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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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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我好久不關註錦都的新聞了,沒想到你現在走的是親民風格。”飛龍在直播裏看完了救援全程,看到結果後抑制不住地欣喜。

通話那頭的青衣倦怠地倚在酒店的沙發上,但不忘先洗了個將近兩個小時的澡清理掉身上的阻燃劑和煙熏火燎的灰,頂著面膜含混地說話:“你不就是這個風格嗎?所以我估計這邊的人會更喜歡這一套。不過你放心,不管什麽風格,我的業務能力擺在這裏呢。”

“當然了,我對你非常有信心。”飛龍笑了笑。

青衣被面膜限制了表情沒法明目張膽地笑,便轉移了話題:“好了,我給你打電話也不是為了聽這一句誇。說說正事唄,這場火到底是誰放的?”

飛龍也立即切換到了正式談話模式:“小周跟我說,具體的來龍去脈他們還在調查,不過已經初步確定是油罐車司機的報覆行為。還是沒有找到搶走我超能力的那些人的線索。”

青衣聽明白重點,又開口:“其他的我都清楚了,不過小周……又是哪一位啊?”

“哦,小周啊,是我認識的一位刑警。”飛龍解釋道,“去年年底——”

“可以了,我明白了。”青衣擡手打斷了他,“總而言之又是你見義勇為的受益者,對吧?麻煩以後直接說‘你在警局的內線’,我可記不住那麽多人名。”

飛龍笑了一聲,心說你記住的美妝產品也得有百八十種了。

對面青衣繼續道:“龍哥,我覺得你在樂州的關系網比我可靠多了,要不然試著發動發動?畢竟我這邊號稱專業團隊的人直到現在都沒查出什麽線索來。不過也真奇怪,你上哪去得罪了這麽厲害的人物啊?”

飛龍對此也百思不得其解。

當初那夥匪徒一擊得手後立刻消失了,既沒有把飛龍失去超能力這事宣揚出去,也沒有將飛龍滅口——也許是覺得沒必要。

之後青衣來到樂州,在鏡頭前面高調地出現了兩三次,那夥人仍然沒什麽反應。

本以為是因為青衣走空路不好偷襲,所以他們想要引發事件為她布置陷阱,今天的火場看起來就非常可疑。畢竟青衣一身羽毛,怎麽看都像是不防火的樣子。

然而飛龍猜錯了,這次事件根本是無關人士造成的。

這樣看來,那夥人目標非常明確,就是要奪走飛龍的超能力。

問題是他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呢?他一個樂州市的小小英雄,世界上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也不少,一身平平無奇的超能力屬於連小孩子都不怎麽想要的類型,沒道理會被這樣針對。

飛龍略一沈吟,開口:“我沒法自作多情,他們多半不是專門沖著我來的。這可是連你都查不到的人,只是為了對付我一個人的話,犯不著花這麽大心思遮掩。”

青衣把面膜一掀:“所以後面多半還有什麽大陰謀?”

飛龍一下子對上一張表情浮誇的臉,怔了一下,沈重地點點頭,猶豫著要不要提醒她就算長得好看也要註意表情管理。

“呃啊……”青衣向後一倒,頹廢地倚著沙發背,“他們還不如只針對你呢——龍哥,無意冒犯。這樣的話調查起來肯定特別費力,後面說不定還要有一系列追殺被追殺警民合作大小決戰,工作量好大!”

“……你想的也太遠了吧?”飛龍無奈道,“現在知道了吧,我這兒就是一池渾水。趁著還沒完全趟進來,你現在回家還來得及。”

“晚了,我已經趟進來了。”青衣擡起腦袋,眉眼間帶著幾分傲氣,“我畢竟也是超級英雄,怎麽可能放著這種事不管?”

飛龍笑起來:“謝謝你。”

青衣點點頭,很是不客氣地領了他的情:“那接下來該怎麽查?龍哥,你是這裏的地主,指點一下唄?”

飛龍想了想,跟她分析了一遍遭到偷襲那天的情況,確定了幾個要調查的地點,又補充道:“另外,我覺得也可以註意一下其他地區有沒有類似的事件發生。既然後面很可能有‘大陰謀’,那我說不定不是個例。”

青衣比了個了解的手勢,給她的專業團隊下達指令去了。

“我感覺自己像是回學校宿舍度了個假。”安以誠第二次拖著行李箱踏進常靖頤的公寓,不禁說。

“從時長來看可以算是個長假了。”常靖頤接上,“但是我有點意外,你把上課的日子比喻成放假嗎?是不是更像夏令營一點?順便一提,我跟我媽媽的立場不一樣,我堅定認為現在已經入夏了。”

安以誠沒有參與常靖頤先前跟凱瑟琳的季節之爭,沒跟上他的思路,習以為常地聽過就算了。因為行李大多是衣物,安以誠直接拉著箱子去到臥室,一進門感到些許違和。

房間局部重新裝修過,換上了榮芋讚助的高檔隔音板,顏色跟之前有些差別。但違和感不單來自這裏,安以誠掃視幾眼,發現是床的問題。

臥室中央那張床比先前寬了約半米,占據了更大的空間,明顯是張雙人床。

安以誠一挑眉,了然地回頭看了常靖頤一眼。

“啊,對了。這位租客,我這裏新換了家具,要不先試試合不合適?”常靖頤往屋裏一伸手,頷首做了個“請”的姿勢。

安以誠笑了一聲,走進去先拍了拍床墊,然後反身坐下。他當然也不是真的在做什麽專業的評鑒,大體感知不錯就信任了常靖頤的判斷。安以誠往後一倒,又瞥見了常靖頤。

“‘一個人’躺上去空間還綽綽有餘,非常寬敞。”安以誠在床上打了個滾,故意將重音放在了主語上面,“有勞費心啦,房東先生。”

常靖頤倚著門框:“那麽這位租客,可不可以收留一下這個在自己家客廳睡了一個月的房東呢?”

安以誠擺出一副苦惱的表情,像是不大情願。

常靖頤蹲到了床尾,跟安以誠視線齊平,委屈巴巴地絮叨著:“唉,安以誠同學,你是不知道。我聽信了黑心商家的讒言,可被那張折疊床坑慘啦。床墊軟得讓人腰酸背痛,晚上一翻身還會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更別提還那麽窄小,一翻身就——”

“說起來,那張折疊床一開始是不是給我準備的來著?”安以誠狀似不經意地打斷了常靖頤,看到後者被噎住的表情,笑起來放低聲音,“而且在我印象中,那張床挺寬敞的啊。”

安以誠指的是幾天前的那次留宿。他側身面朝常靖頤,笑得有些狡黠,一雙眼亮晶晶的。

這下常靖頤的瞎話編不下去了,喉結上下一動,湊上前趴在安以誠邊上,垂眼看著他:“怎麽說也好多天沒見了,你都不想我嗎?”

“你每天都在鏡頭前面飛來飛去,沒事還要到我跟前來晃一圈,這實在是有點困難。”安以誠笑道,想了想,又補上一句,“不過我能克服困難。”

常靖頤眨了一下眼,接著嘴角便翹起來:“你也太專業了,說情話還總是要繞個彎子。”

“有理解方面的困難的話,我以後可以改用簡單句。”安以誠調侃道。

“不用,這樣挺好的,可以鍛煉我的語言能力。”常靖頤眼珠一轉,又說,“或者兩種都可以有,我不嫌多的。”

常靖頤低頭親吻了安以誠笑彎的眼角,又去吻他的嘴唇。

時間悄無聲息地已然走到了六月,炎熱的天氣和吵鬧的蟬已經做了數十天的常駐嘉賓,現在還有愈演愈烈的勢頭。與此同時雨水又變少,江城從南到北一派熱火朝天。

在熱烈到慘白的陽光照射下,金沙灣整個看上去像是一具幹屍。但在這具“幹屍”的肚子裏——也就是地面之下,老城昏暗地陰冷著,陽光在這裏不被歡迎。

白天就是老城的“夜晚”,霓虹燈管斷了電,地道只剩一片空虛的漆黑。

真正的老城在夜幕降臨時才算是活了過來。所以,這個大白天打攪老城沈眠的家夥就顯得不怎麽上道了。

這人不熟練地拿一條絲巾裹著腦袋,時不時左右張望,顯得有些戰戰兢兢。他停在一扇不起眼的門前,擡手敲了敲門板,等待了二十秒後試探地開口喊:“旅鴿。”

紫色短發的女人頂著黑眼圈開了門。

室內的光線驟然亮起,這位菜鳥使勁眨著眼睛適應光線,看清旅鴿催促的神情之後連忙踏進屋。

“介紹人?”旅鴿開口問道。

“他說他叫‘驚嘆號’。”這菜鳥有些猶疑地說,“就是在高新區……”

“你有十分鐘時間。”旅鴿不耐煩地打斷他,“馬上要關門了,以後有事早來。”

這人神色茫然,可能覺得自己這一大早過來已經夠早了。

旅鴿皺著眉又嘖了一聲:“有難言之隱就去看男科,我不治那玩意兒。沒有預約的在這兒要計時收費,你站著不動也照樣收錢。”

“啊、對不起。那個……我來買情報。對。”那人像是被班主任訓話的學生,緊張兮兮地說明來意,“我想要CH的情報。”

旅鴿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奇怪。這人看起來文文弱弱的,也不像是習慣幹壞事的樣子,難不成是什麽狂熱粉絲嗎?

旅鴿擡腕在手環上操作了兩下,朝對面的人勾了勾手指:“手環。”

那人連忙把手伸過去。兩個手環碰了一下發出“叮”的提示音,建立了隱蔽的匿名聯系方式。

“給個備註。”旅鴿打開了新聯系人的資料卡。

“我那個……我姓林。”那人小聲說。

旅鴿輸入了個“林菜鳥”,又接著問:“要哪方面情報?購買哪一檔服務?”

這位“林菜鳥”支支吾吾地獅子大開口:“什麽都要、有什麽要什麽。我記得收費標準是……”

下一秒轉賬就打了過來。旅鴿看清數額,又看了對面一眼。

這可是最高一檔的收費,他就這麽輕輕松松地結清了全款,甚至連條件都沒談就交了錢,也不知是人傻錢多還是財大氣粗。

“行。”旅鴿也不推辭地收了錢,“情報等我整理完發給你。打烊了,慢走不送。”

整個交易過程極其有效率,這位林姓菜鳥感覺自己好像剛進門就又被門板拍了出來。他緩了口氣,又走向另一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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